“偷懒不是一件坏事,只有你想偷懒了才能变着法把现有工作流程优化。”浙江大学医学院邵逸夫医院(下称邵逸夫医院)药学部主任药师方红梅的这一观点在邵逸夫医院不断优化的药学服务上足以窥见一斑。
深一点:药事管理搭上信息化快车
在信息化建设方面始终被业内称为标杆的邵逸夫医院在开院之初,药剂科、检验科、放射科、护理部等就开始了对信息化技术的应用场景进行了探索。
近些年,作为亲历者的方红梅,更是深深地感受到了信息化技术对开展药学服务的莫大帮助。
“建院初期医院就从国外引进了抗菌药物申请单、肠外营养用药模版、肿瘤药物申请模版等,并嵌入到医院HIS系统中,实现了对三大类药物的电子化管理。” 方红梅介绍说,正是得益于此,医院三大类药物的临床合理应用管理一直比较有优势,其中对于抗菌药物分线分级管理,邵逸夫医院领先于国家相关条例规定制定的脚步。
因为在多年的办院过程中尝到了信息化的“甜头”,2015年邵逸夫医院成立了全国最早的互联网医院。也是从那时起,药学部的工作范围更深、更广了。
“现在网上购药已经不是新鲜事了,事实上这一流程还存在很多隐患。”方红梅告诉健康界,“随着网络购物平台的不断兴起,近些年对于网络平台售药的监管措施也不断出台,但监督政策尚不能有效落地,所以造成了一些很极端的例子。”
时至今日,她仍旧清晰地记得2018年时,一个上海女孩在网络平台上购买了18盒秋水仙碱,结果因过量服用而死亡,随后其家属将售卖药品的网络平台告上了法庭,认为平台应该承担相关法律责任。
除了循环在诊疗体系之外的第三方药品销售领域,体系之内对于线上审方的需求也呈现加速之势。随着近些年分级诊疗制度逐步推进,慢性病、常见病管理也在向基层下沉。“如果能够把慢病患者需要的、风险可控的药品放在网络上供应,可以分流部分患者,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解决大医院的诊疗压力,让医生能把精力集中在疑难杂症的诊治上,让医疗资源分配更加合理。”方红梅说。
在此背景下,2018年底,邵逸夫医院药学部基于医院的互联网医院平台以及前期积累的线上审方经验,搭建了线上药事服务中心。同时,作为浙江省的试点医院,邵逸夫医院互联网医院平台在2020年2月13日开通了线上医保支付。
方红梅告诉健康界,在这个平台,患者处方经药师审核后,参保省级医保的患者选择“医保支付”,只需缴纳个人支付部分的费用就可以进一步选择药品配送方式。对于非省级医保的患者,可以选择下载处方到附近的医保定点药店刷卡支付取药。
尽管这些动作足以满足患者的用药需求,但邵逸夫医院并没有止步于此。
互联网线上流转的药品中通常都会附上简单的用法用量、注意事项,但是患者服用后对于药物的反应总是千差万别无法预知,因而邵逸夫医院互联网医院的药师咨询平台应运而生,“患者服药后有什么问题,只要在互联网医院上点一下就可以直接来咨询”方红梅说。
除此之外,邵逸夫医院药学部还建立了随访系统,药师会将风险较高、依从性较差以及专科重点关注的患者纳入随访系统,由专门的临床药学人员与其定期随访交流,进行全程的药物治疗管理。
广一点:拓展药学服务覆盖面
?“现在的药学服务不仅仅是调剂几盒药,而是通过以患者为中心的高质量药学服务体现药师的价值,为国家的医药决策提供依据。”方红梅告诉健康界,比如慢阻肺等一些慢病,评估患者治疗效果好坏与否,就是看其在一段时间内的急性发病次数,如果通过药师的全程介入,患者几乎没有急性发作,减少了去医院就诊次数,这就为整个社会节约了很多医疗资源,也是药师价值的最好体现。
邵逸夫医院曾对患者用药依从性不佳原因进行分析,数据显示:51.9%的患者忘记服药、12.8%患者不按规定、14.3%患者认为好转、8.1%患者害怕ADR(药物不良反应)。患者用药依从性较差,导致了不良的治疗效果和经济损失。
对于住院患者来讲,临床药师、护士会在病房提示患者按时用药,院内普遍实现了用药闭环管理。那么,患者需要的药品拿回家后怎么用、什么时间用,漏用错用怎么办?
针对出院患者用药问题,邵逸夫医院的“邵医智慧药师”应运而生。
通过浙大邵逸夫医院公众号,患者就可以进入“智慧药师”界面。目前该平台包含有六大功能,分别是:
用药提醒:患者在医院开具处方后,无需任何操作就能实现动态用药提醒。
用药打卡:打卡确认用药,方便记录、查看用药时间。
语音播报:为视觉不方便患者提供语音服务。
用药查询:后台记录用药情况,临床进行依从性追踪。
处方、药品说明书查询:提供历史处方查询和药品说明书查询,方便离院患者在别的医院跟医生交流沟通。
并且,为增强患者与药师之间的互动性,患者可以随时图文咨询,药师可以通过平台进行患者管理和科普宣教,实现了离院患者的用药闭环,并进一步补充和完善邵逸夫医院的健康云平台服务。
厚一点:药师配备问题待解决
药学服务版图不断扩增后,人员配备的问题就“浮上了水面”。
一方面是政策上对于合理用药管控的施压,一方面是药学服务的覆盖范围越来越广,方红梅坦言,“实际上,所有医院里药师的配备都十分欠缺”。
早前,《医疗机构药事管理规定》要求,医疗机构中药学技术人员的配备要占到卫生专业技术人员的8%。有国家卫健委数据显示,到2019年底,全国范围内,药学人员平均占比只达到了3.7%。
“药学部的职能在转变,但其中基础工作还是要必须完成的,在这个基础上,开展更多合理用药管理、药物咨询、药学门诊、患者随访、居家药学服务、药学科研等工作”方红梅直言,“与不断拓展的药学服务工作相比,目前医疗机构中的药师配置非常不够”。
不同于她毕业初入院时以“调剂发药”为主要工作内容,现在,医院药师要为更多与“合理用药”相关的指标负责。
对此,方红梅认为,在此背景下只能创新服务模式、创新服务技术,运用信息化的手段来提升工作效率,让药师的服务更深、更广。在繁重的工作压力下,只有想着如何才能借助外力“偷懒”,才能将现有的工作流程进一步优化,才能让“信息”去帮助药师完成更多的工作,更好的服务医院与患者。
诚如方红梅所言,信息化程度高了,效率提升了,才能为患者带来更多更有意义的药学服务,这对医院绩效等重要考核指标也将大有裨益。